身為一個容易被負面情緒籠罩而陷入長久低潮的悲觀主義者,能夠持續留在以入世服務與樂觀導向的基督教信仰,絕對是其中一個不可思議的神蹟。
我對於母親一直懷有沉重到窒息的自責和愧疚感,小時候沒有很好的意識去保護她免受家暴和職場的霸凌,長大之後也無法成為足夠可靠的肩膀讓她能放心脫離配偶的控制。
為什麼我無法像任何一個可以正常與人交際的人一樣去從容地面對人群?
為什麼我無法像任何一個在困境中達成目標的人一樣擁有經濟成就?
為什麼我無法拯救這世界上最愛且包容我的母親,只能眼看她受盡屈辱苦痛?
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恨惡,成為一直啃食內心的黑影,使想法變得模糊茫然,日復一日努力完成工作卻感受不到喜悅和價值,如同墜入蒼白輪迴的行屍走肉。
即使母親從來沒有因為上述任何原因責怪我,還笑著說如果工作不下去,隨時可以回到她身邊,只要她還活著時就會想辦法照顧我。這在其他人看來可恥的媽寶廢物笑話,卻讓我忍不住流淚,感受到深刻的愛與 神的心情。